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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4年,被劳教24年的抗战英雄吴其轺重获自由,靠蹬三轮车,他一天能赚1块2毛

1974年,被劳教24年的抗战英雄吴其轺重获自由,靠蹬三轮车,他一天能赚1块2毛钱,但谁能想到,这个身上的衣服洗掉了色,拉着满车废品的老人,曾是拥有几十枚战功勋章的“飞虎队”王牌飞行员,空军中校呢? 1936年,青岛街头,一张黄埔军校的招生简章,改变了一个19岁师范生的命运。这个叫吴其轺的年轻人,二话不说,退学,咬破手指给父亲写了封血书:“儿誓以碧血洗长空,夺我山河归!”信还没寄到,他人已经在南下的火车上了。 那个年代的年轻人,就是这么一股子虎劲。 1941年6月22日,成都凤凰山机场被日机轰炸,火光冲天。吴其轺开着一架根本没有战斗力的教练机紧急撤离,结果被四架日军战斗机死死咬住。在岷江上空,飞机油箱被打爆,轰然炸响。 他跳伞,却被下坠的飞机残骸给扣进了江里。日机不放过他,对着江面疯狂扫射,子弹“噗噗噗”地穿透水面,四颗打中了他的臀腿,坐骨神经当场就被打断了。后来救他的老乡说,那江水都被飞机烧得滚烫,下水捞人,手脚全是燎泡。 医生看了他的伤,直接宣判:终身残疾。可这小子,扔了拐杖,拖着一条废腿,天天在病房里做几百个俯卧撑。一年后,他奇迹般地重返蓝天。 他飞的是什么航线?驼峰航线。那是当时全世界最危险的航线,一条名副其实的“死亡航线”。飞机要在海拔7000多米的雪山之间穿行,天气恶劣到你无法想象。三年时间,中美两国在这条航线上损失了514架飞机,牺牲了1500多名飞行员。那些坠毁飞机的铝片在冰川上反着光,形成了一条让人心惊胆战的“铝谷”。 吴其轺在这条线上,四次往返印度,接运战机。他说,每次起飞,心里就默念三件事:完成任务,克服万难,活着回来! 到抗战胜利,他总共执行了88次作战任务,亲手击落了5架日军战机,胸前挂上了包括“飞行优异十字勋章”在内的17枚勋章。1945年9月9日,南京,日军投降仪式。吴其轺,作为中国空军的战斗英雄,就坐在受降仪式的第一排,亲眼看着冈村宁次低头签字。那二十分钟,他说,是他这辈子最荣耀的时刻。 1949年,已经在台湾的吴其轺,收到了父亲从大陆寄来的信:“新中国需要你们!”他当时已经考上了美国西点军校,前途一片光明。但他想都没想,藏在一架美军运输机里,辗转回到了大陆。 他想继续飞,想为新中国的空军做贡献。可现实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因为他的“历史问题”,他被禁止靠近飞机,最后被安排到杭州之江大学当了个图书管理员。 1954年冬天,一纸劳改通知书,把他送进了余杭的农场。这一去,就是整整二十年。 最难的时候,是他的女友裘秋瑾,顶着所有人的不理解,跑到农场,在一间破平房里,嫁给了他。没有婚纱,没有酒席,两人把农场发的棉袄当礼服,借来红纸剪了个“囍”字,就算结婚了。 这二十年,裘秋瑾就在杭州靠拆手套线头、纳鞋底,硬是撑起了一个家。 1974年,56岁的吴其轺终于走出了农场。二十年的隔绝,他已经成了社会的“边缘人”。为了活下去,他开始在杭州清波针织手套厂蹬三轮车。 每天装卸600斤的货,蹬上10个小时,换来1块2毛钱。一家四口,挤在12平米的小屋里,房租一个月就要3块3。他儿子吴缘后来回忆说,当时饿得没办法,父子三人去买两斤包子,足足60个,还不敢在一家店吃完,得分三家店,就为了能多喝九碗不要钱的汤。 日子苦成这样,他有没有抱怨过?没有。他把蹬三轮也当成了一门技术活,练就了一身绝技,成了工友口中的“车神”。但没人知道,这个“车神”的裤腿下,是为国征战留下的永久伤残。 直到1980年,一纸平反书终于来了。杭州大学地矿系,向这位蹬了六年三轮车的老人,敞开了大门。你以为他啥也不会了?错了。劳改期间,他愣是凭着一本英文字典,自学了岩石分类和地质知识。凭借流利的英语和专业知识,他在大学的标本实验室里,重新找回了一个知识分子和军人的尊严。 2005年,抗战胜利60周年,国家为他补发了纪念章。当那枚金色的奖章挂在他胸前时,这个87岁的老人,在所有人面前,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这一哭,包含了多少委屈,多少辛酸,又有多少终于被理解的释然。 晚年中风后,他坐着轮椅,开启了一场“感恩之旅”。他要找到当年所有救过他、帮助过他的人。在湖南辰溪,他对着救命恩人的墓地长跪不起;在四川广元,他紧紧握着另一位恩人的手,老泪纵横。 2010年清明,病床上的吴其轺突然挣扎着要起来,嘴里念叨着:“去岳王庙!”家人推着轮椅,把他带到岳飞像前。他凝视着“精忠报国”的匾额,看着岳飞的塑像,泪流满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们不知道他那一刻在想什么。或许,他想到了岳飞的“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这不也正是他自己的一生吗?天上的八千里路云和月,地上的三十功名尘与土,他都经历了。 六个月后,93岁的吴老在《满江红》的吟诵声中,安详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