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孩子在上海，是住在他姑姑家里面，小姑娘发了工资，给他姑姑转了1200块，只

一个女孩子在上海，是住在他姑姑家里面，小姑娘发了工资，给他姑姑转了1200块，只是想感谢一下他姑姑。让他住在家里，后面他姑姑发的那段话让他心凉了一大截，原来他姑姑和姑父早就不习惯她住在家里了，想让他自己出去找房子住。 转完1200块那天，我特意多炒了个番茄炒蛋。姑姑家的抽油烟机不太好使，油烟呛得我直咳嗽，姑父坐在客厅看报纸，头都没抬一下。我端着菜出来时，姑姑正在给表弟削苹果，笑着说：“囡囡发工资了？真能干。” 我心里甜滋滋的，扒着米饭说：“是啊姑，这月绩效还行，给您转了点钱，谢谢您这半年收留我。”姑姑手顿了顿，苹果皮断了，她没接话，把苹果递给表弟，转身去厨房盛汤。 晚上躺在客厅的折叠床上，我盯着天花板数纹路。来上海大半年，我一直睡这儿，表弟房间的门一打开就能看见我的床。每天早上我都提前半小时起来叠被子，怕姑父看见乱；晚上看电视总把音量调到最低，听见姑姑说“困了”就赶紧关。上次表弟说我用他沐浴露，我第二天就买了瓶新的放他门口，标签都没撕。 手机“叮咚”响时，我正琢磨着下个月发工资给姑姑买双防滑鞋——她上次拖地摔了下，念叨着鞋底太滑。点开微信，是姑姑的消息，不是语音，是打字，一行一行的，看得我眼睛发涩。 “囡囡，钱我收了，也谢谢你有心。其实这半年你住这儿，我跟你姑父挺感激你帮着做些家务。但你也知道，家里就两居室，你表弟明年要高考，夜里总说客厅有动静睡不好。你姑父呢，老觉得不方便，毕竟你是大姑娘了，他在家穿个背心都不自在。” 我手指停在屏幕上，指甲掐进掌心。想起上周六我洗了澡穿睡衣出来，姑父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说“我出去买包烟”，半小时才回来，烟盒还是满的。当时我没多想，现在才明白那尴尬。 “你现在工资也稳定了，上海租个单间也不难，离你公司近的地方我帮你打听了，有个小姑娘合租的，一个月3000。你年轻，早点独立也好，省得总惦记家里。钱我留着了，算给你凑点房租，别嫌少。” 最后那句“别嫌少”像根针，扎得我嗓子眼发紧。我转这1200，是真心想感谢——刚来时我找工作碰壁，兜里只剩200块，姑姑塞给我500说“先花着”；我感冒发烧，她大半夜起来给我煮姜汤。可这些，原来早被“不方便”抵消了。 折叠床硌得腰疼，我坐起来收拾东西。行李箱还是大学毕业时买的，轮子早坏了一个。翻出刚来时姑姑给我的那床旧被套，上面还绣着朵歪歪扭扭的桃花，她当时说“这是我年轻时绣的，你不嫌弃就用”。 窗外的霓虹灯透过窗帘缝照进来，在地上投了道细长的光。我突然想起上周跟同事逛街，她说“住亲戚家哪有自己租房自在”，我还嘴硬“我姑姑对我可好了”。现在才懂，那“好”里藏着多少客气，多少忍耐。 凌晨两点，我给姑姑回了句“知道了姑，谢谢您，我这两天就搬”。发完把手机塞进行李箱，摸着那床旧被套，眼泪突然掉下来——不是委屈，是觉得自己像块多余的拼图，硬凑了半年，终于被人轻轻抽了出来。 天亮时我拖着行李箱出门，姑姑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个塑料袋：“里面有几个馒头，路上吃。”我接过袋子，指尖碰着她的手，她像被烫到似的缩了回去。 地铁站的风很凉，我啃着馒头想，那1200块到底是感谢，还是成了让她开口的台阶？亲戚间的收留，是不是都藏着个期限，只是我笨，没早点看出来？要是我没转那笔钱，她会不会再忍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