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1年，杜聿明已经病重，昔日的战友郭汝瑰来看他。郭坐在床边，突然开口问道：“你明知道我是共产党，为什么当时不揭发我？”杜聿明听完后苦笑，带着几分无奈：“我揭发了，但蒋介石不信啊！”
1981年的北京协和医院，病床上的杜聿明已经瘦得脱了形，郭汝瑰推门进来的时候，杜聿明浑浊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像是当年在徐州剿总开会时那样锐利。
两人谁都没提淮海战役的惨败，也没提功德林里那些年，只是郭汝瑰突然俯身问出那句压在心底三十年的疑问："你明知道我是共产党，为什么当时不揭发我？"
杜聿明喉咙里滚出一声苦笑，输液管随着他颤抖的手轻轻晃动："我揭发了，但蒋介石不信啊！"
这话像把钥匙，突然打开了历史的暗柜，1947年莱芜战役惨败后，从山东溃退的国民党军官就偷偷向特务头子邓文仪告密，说郭汝瑰给共产党递情报。
杜聿明接到报告立刻跑去国防部找顾祝同，结果被这位参谋总长一句"不要疑神疑鬼"顶了回来。
老蒋身边的人都记得，有次军事会议上杜聿明当场拍桌子骂郭汝瑰："你郭小鬼一定是共谍，发的命令都是把我们往共军包围圈里赶！"
可当杜聿明跑到蒋介石面前告状，说郭汝瑰家里沙发打补丁、不吃红烧肉像共产党，换来的却是老蒋的呵斥："难道我堂堂国民政府的官员，都要到处捞银子才不是共产党？"
这场猫鼠游戏里最讽刺的是，杜聿明拿着放大镜都找不出郭汝瑰的破绽。
他派人盯梢发现，这个国防部作战厅长每天除了上班就是回家看书，连舞厅的门往哪开都不知道。
有次杜聿明突然造访郭家，看见客厅里的旧沙发露出棉絮，餐桌上只有青菜豆腐，转头就对副官冷笑："装穷装到这份上，不是共党是什么？"
可他忘了，蒋介石最讨厌部下贪污，郭汝瑰这身"清官"皮囊反而成了最好的保护色。
直到淮海战役前，杜聿明还特意叮嘱顾祝同："我的作战方案绝不能让郭小鬼知道"，结果他精心策划的徐州撤退计划，还是被郭汝瑰改得面目全非。
杜聿明至死都不知道，当年向他密报"郭汝瑰通共"的国防部次长刘斐，其实是代号"石头"的中共卧底。
这个黄埔五期的炮科生更想不到，他1948年抓到的那个陈毅部队干部，供出的情报反而让郭汝瑰在国民党内部越扎越深。
当杜聿明在陈官庄啃树皮时，郭汝瑰正用国防厅长的印章，把蒋介石的江防计划悄悄送给中共联络员任廉儒。
后来上海地下党员王葆真被捕，七十多岁的老人被拷打得血肉模糊也没供出郭汝瑰，这些事杜聿明在功德林里根本无从知晓。
病房里的心电图机发出规律的滴滴声，郭汝瑰望着这个纠缠半生的老同学，突然想起1948年冬天那场决定命运的军事会议。
蒋介石原本已经采纳了杜聿明放弃徐州的方案，结果郭汝瑰在会上突然提出向东南撤退的"妙计"，气得杜聿明当场摔了茶杯。如今想来，正是那场争吵让三十万国军钻进了粟裕的口袋阵。
但此刻他望着杜聿明枯枝般的手，只说了一句："你们桌上作战计划，延安同步收到。"
杜聿明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输液的针头回血染红了一段塑料管："难道国防部作战厅全是共党？"郭汝瑰替他掖了掖被角："但每次挨骂的都是你们的人。"
窗外的知了叫得人心烦，杜聿明忽然抓住郭汝瑰的手腕。这个动作让两人都想起1959年特赦后的重逢，那时杜聿明也这样攥着他问："郭小鬼，你和共产党到底有没有关系？"
二十二年过去，郭汝瑰这次没再回避："十几年前不是，但现在是。"
他故意没说全，其实1928年他就入了党，只是1930年因联络人牺牲断了线，直到1945年才重新和董必武接上头。
走廊上传来护士的脚步声，郭汝瑰轻轻带上门，他记得1949年率部在宜宾起义时，蒋介石在日记里大骂"郭汝瑰负我"，却不知道这个"叛将"的起义让成都提前27天解放。
而此刻病床上的杜聿明，正梦见1948年生日那天，他刚从南京开完会回来，发现徐州机场挤满逃命的官员，自己精心保密的撤退计划早就传得满城风雨。
梦里他举枪对准郭汝瑰的后背，扣动扳机却打出一面红旗，上面写着五百万支前民工推着小推车送来的九亿斤粮食。
五天后杜聿明停止了呼吸，遗嘱里还惦记着两岸统一，葬礼上有人看见郭汝瑰对着遗像敬了个军礼，手指在帽檐停留得比平时久些。
直到1997年郭汝瑰去世，人们整理遗物时才发现他珍藏着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是杜聿明在功德林里写的诗："半生同窗君如明镜照我耻，一世对手天择正道证君贤。"
当年在徐州剿总针锋相对的两个人，终究在历史的长河里达成了某种和解。
官方信源： 搜狐号《1981年,临终的杜聿明问郭汝瑰:我最后问你,你到底是不是共产党》 微信公众号"卫泱公社"《今日聚焦：杜聿明临终前问郭汝瑰，最后问你一次：你到底是不是共产党？》 网易新闻《1981年杜聿明含恨而终，临终前却嘱咐妻子：留在大陆，不要去台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