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蒋介石召见谷正伦时,质问:“我把贵州交给你,你一枪不发就逃跑,还把派去的军长刘伯龙给杀了,是何居心? 谷正伦低着头。他不是不想回答,而是这话他自己也问过自己。贵州,是他家乡。 那个冬天往回推几个月,1949年11月,贵阳城破,西南门户洞开。解放军从湘西出发,几万人的队伍像无声的潮水,绕过正面的防线,夜行、奔袭,干净利落地拿下贵阳,连一声像样的抵抗都没有。 可真要说从哪儿塌的,其实比贵阳陷落更早。是在晴隆,山高雾重的晴隆。那天,是十一月十八号,阴天。刘伯龙死了。枪响在县政府的正厅,是伏击,甚至称不上伏。子弹打进他胸口的时候,他正低头斟茶。 谷正伦亲自布的局。没有试探,没有犹豫,办得决绝。说是为军政交接设宴,说是要整合兵权,连花生米都摆上了,酒是黔春的,老窖味儿,刘伯龙刚刚举杯,枪声就响了。 不是绞杀,是当场爆头。鲜血溅在地砖上,那是民国初年铺的青砖,带着微微湿气。血一直渗进去,直到半个多小时后才有人敢开门,抬走那具穿着呢子军服的尸体。 说他该杀的,说他早就不听号令,说他贪暴残忍,这些话当时谷正伦身边人都能说上一箩筐。但说到底,是因为他太强。他掌兵自重,不把谷放在眼里,又有人悄悄传他和共产党有联系,想学北平的陈明仁、程潜,带兵起义。真假没人去核。谷不等核,就先动了手。 那不是正常军政交接的节奏。是末路时的清算。刘伯龙死后,整个第89军彻底乱了。军官彼此不信,士兵私下传谣,说谁还敢听命,连军长都能说杀就杀。 就在这种慌乱中,解放军到了。 他们走的是湘黔线,沿途村子大多没遭打,一路带着群众,粮食从老百姓手里借,有据有签,晚上借人家屋子睡觉,不许动人家碗柜。这跟以前的部队不一样,是真的不一样。贵州人嘴上不说,心里知道。 贵阳当时还挂着谷正伦的布告,说什么坚守到底,说我们有五万人。但真打起来的时候,他本人却已经准备走了。 有个老邮差回忆,他在贵阳城外看见谷的车队急急往西边开,车窗全封死了,车队穿过还没封锁的道口,一路奔昆明。过后不久,贵阳就易主了。就像灯一灭,黑夜里再点起来的光,是不一样的形状。 而刘伯龙死后的第89军,没几天就起义了。普安那边,起义通电打到各地,说是响应人民解放军号召。说起来讽刺,杀刘是为了防他叛变,结果他死了,部队照样叛了。 再后来,第49军、安龙指挥部、黔西南绥靖区,一个个跟着起义。贵州像一只漏了底的桶,国民党再怎么补也补不住了。年底前,全省大部分县都换了旗。老百姓不再躲在灶房后面听电台,而是开始走上街头,去看新挂的红布标语和新的市政办公处。 接管工作是紧张的。二野西进支队进城那天,贵阳的天出奇地蓝。负责接收的干部穿着布制服,带着笔记本,一项项清点省厅、学校、工厂。三天时间,贵阳市的档案室重新锁上,原来的旧职员被召回来,有些人已经卷铺盖准备逃,但还是被劝了回来,说新政府不清算,只要不犯事,照样吃饭工作。 有人不信,有人哭着感恩。这是真实发生在街头的反应,不夸张。 杨勇被任命为贵州省人民政府主席时,是在茶话会上宣布的。不是大礼堂,而是一间铺着地毯的旧会议室,窗子开着,能听见楼下孩子叫卖炒米。有人鼓掌,有人愣神。整个贵州,那一天像是从一场长梦里醒过来,还没来得及揉眼睛。 而在台北,蒋介石那句问话,成了一道伤疤。 他不是没想过派谷正伦回贵州,是一次赌博。谷是他的人,贵州是他要保的地,但这一仗输了,输得比东北还干脆。蒋不是不能接受失败,但他接受不了的是这种“不战而败”,尤其还是带着杀己任命将领的“败”。 谷正伦没有被惩处。他在台湾活得很安静,做国策顾问,不再插手兵权。死时是1953年,一个不太起眼的年份。 只有贵州的旧人还记得晴隆那声枪响,和那杯黔春老酒未喝完的辛辣味。
此人军衔不好评,元帅、大将都可能,他说:苏联同职务是元帅“1955年3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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