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盘红得都快烧起来了,我那朋友手里的票,绿得像一片大草原。 一年了。 他说他买的是浓眉大眼的优等生,结果亏得裤衩子都快没了。 昨晚散步碰见,他一把拉住我,嗓门大得整条街都能听见,“凭什么啊?这么好的公司,它凭什么跌!”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才是那个黑心庄家。 我一看他那通红的眼睛就明白了。 让他崩溃的,根本不是亏了多少钱。 是那种全世界都在狂欢,只有你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吃糠咽菜的被抛弃感。 杀人诛心,莫过于此。 他要个办法。 我说办法就俩,要么,现在就割,从此告别股市,眼不见心不烦。 他头摇得像拨浪鼓,“那不行!我必须回本!” 行。 那我只好给他开第二剂药方: “反正你退休金高,闲钱也多。设个价,比如每跌两块,就补一仓。把成本摊下来,用钱砸,跟它耗。” 这话他听进去了。 眼睛瞬间就亮了,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嘴里念叨着“对对对,就这么干”,高高兴兴地回去做他的“补仓规划”去了。 看着他的背影,我突然觉得,人有时候要的真不是解药。 是麻药。 是一针能让自己感觉“一切尽在掌握”的安慰剂。 哪怕那只是个幻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