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人又想恢复汉字了。近日韩国有个议员向李在明总统建议恢复使用汉字。李在明总统表态肯定，他说虽然有难度，但是恢复汉字方向是正确的。这个议员确实有眼光，难怪他的提议得到了总统的认可。 要是搁十几年前，谁敢在韩国提“恢复汉字”，大概率会被骂成“不爱国”。毕竟当年韩国为了推“去汉字化”，把这事儿跟民族独立、文化自主绑得死死的，仿佛少用一个汉字，民族自信就多一分。 可现在风向反过来了，连总统都公开认可恢复汉字的方向，说白了，这不是突然的心血来潮，而是韩国社会被“去汉字化”折腾几十年后，不得不面对的理性回归——毕竟靠情绪割裂文化根基，终究扛不过现实的磋磨。 很多人可能不知道，韩国当年的“去汉字化”，本质上是特殊历史时期的“应急操作”，而非文化发展的必然选择。20世纪中叶，韩国刚经历战乱，国民识字率极低，不到20%。韩文虽然是表音文字，学起来比汉字简单，但在当时的语境里，推广韩文、废除汉字被赋予了强烈的政治意义。 尤其是朴正熙政府时期，把“去汉字”当成凝聚民族共识的手段，宣称这是摆脱“外来文化束缚”的关键。这种把文字和民族主义深度捆绑的操作，在短期内确实见效了：韩文普及速度飞快，到1970年代末，韩国识字率飙升到90%以上。 可这种“速成式”的文字改革，就像盖房子只搭框架不砌承重墙，表面光鲜，内里全是漏洞。 最让韩国社会头疼的，是这种文字选择给现代治理带来的隐性成本。就拿公共服务领域来说，韩文的同音异义问题，简直是精准办事的“绊脚石”。韩国的法律条文里，大量术语都源自汉字，比如“權利”（权利）和“權力”（权力），韩文都是“권리”，发音完全一样。 2018年韩国就出过一起司法乌龙：某企业因“滥用权力”被起诉，结果律师在辩护时故意混淆概念，把“权力”说成“权利”，仅凭文字表述的模糊性，就让案件拖延了整整8个月才理清。 医疗领域更惊险，2021年首尔某医院就因为病历上“진료”（诊疗）和“진료”（ 진료还有“陈列”的罕见含义，实际是“診療”和“陳列”同音）的混淆，差点把需要术后观察的患者误送到标 本陈列室，还好护士及时发现才没出大事。 这种隐性成本，在文化传承和国际交流上更突出。韩国的历史文献，从《三国史记》到李氏朝鲜的宫廷档案，全是用汉字书写的。 “去汉字化”之后，新一代韩国人面对这些古籍，跟看天书没区别。2023年韩国国立民俗博物馆搞过一次“古籍解读体验”活动，邀请了50名大学生参与，结果能认出《高丽史》中基础汉字的不足10人，能完整读懂一句话的只有2人。 韩国一直想把自己的传统文化推向世界，可很多文化符号根本绕不开汉字。比如江陵端午祭，祭祀仪式上的祝文、牌匾全是汉字，对外宣传时必须先把汉字翻译成韩文，再翻译成英文，不仅麻烦，还容易丢失原意。 连韩国人引以为傲的韩服，其“襦裙”“褙子”等款式名称，本源都是汉字词汇，用韩文表述根本体现不出历史韵味。 其实韩国社会早就意识到了问题，这些年一直在悄悄“补汉字课”。2005年，韩国正式废除了实施几十年的《韩文专用法案》，给汉字回归松了绑；2008年，教育部把汉字教育重新纳入中小学课程，虽然只是选修课，但规定学生要掌握1800个基础汉字；2020年，首尔市更是推出“汉字教育支援计划”，给公立学校配备汉字教材和师资。 而2025年这次议员提议，以及李在明总统的表态，不过是把这种“悄悄补漏”变成了公开的政策导向。李在明在回应时还拿自己的名字打趣，说有人把“在明”写成“罪名”的韩文，就是因为不懂汉字的本义，这话里既有调侃，也藏着对文字断层的无奈。 说到底，文字从来不是用来彰显民族对立的工具，而是交流和传承的载体。当年韩国为了追求“文化独立”，强行割裂与汉字的联系，看似赢了“民族主义”的面子，却输了现实应用的里子。 现在愿意回头正视汉字的价值，不是向谁妥协，而是终于想通了：文化自信从来不是靠“排除异己”得来的，能正视自己的文化根基，合理吸收有用的部分，才是真正的自信。 这位议员能跳出狭隘的民族主义思维，看到恢复汉字对社会治理和文化传承的长远价值，确实有眼光；李在明总统敢公开认可这个方向，也说明韩国社会对“文字问题”的认知，终于从情绪回归到了理性。 毕竟，历史和文化的脉络是割不断的。汉字在朝鲜半岛扎根上千年，早就成了当地文化的一部分。当年硬要把它推开，只会制造麻烦；现在重新接纳，不过是让文字回归它该有的功能。 这事儿也给其他国家提了个醒：文化发展不是“非此即彼”的选择题，尊重历史、顺应现实，才是最稳妥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