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周奇案之人性之光：秦法和庶民们，达成了默契！

自古以来对于人性的善恶都有着自己的评价，特别是春秋战国时期，流传着三种善恶观。有的学者认为，人性本善，只是因为教育的缺陷才会变坏。

有的学者认为人性本恶，只有经过教育才会变好。而有的学者则认为人性善恶均等，可以经过教化自行选择。由此可见，无论人性是否善良，是否邪恶，都离不开教化二字，而教化之始，莫过于礼法。

如果说，礼的作用是让人各有自己的角色，是固定社会阶层的话，那么法的作用则是让本来没有话语权的平民可以有为自己申辩的机会。

然而，由于法不容情，铁面无私，所以经常给人一种畏惧的感觉。特别是我们本期重点论述的主角秦法，其惩罚手段果毅无比，所以一直被人诟病是暴君之法，乱国之始。

然而，翻开《云梦睡虎地秦简》，我们可以发现，秦法本身充满的人性之光，才是秦国最终能够变为秦朝的真正原因。

我之前曾经在东周奇案系列的前两篇提到过《循吏列传》中记载过李离的故事，故事里的晋文公认为李离是官员，地位尊贵，不用为了一个冤杀的平民自杀。由此可见，晋国分裂的并不冤。晋文公是晋国的一代圣主，居然视法为草芥，轻视百姓生命，这简直让人难以理解。

除了晋文公之外，楚昭王也是一个这样的君主。楚昭王时期，国相石奢追捕到了自己的父亲，本打算秉公执法，不料楚昭王却认为国相之父地位尊贵，可以免罪，觉得石奢太大惊小怪了。结果石奢也自杀了。

试想一下，如果晋国和楚国有如何处置造成冤案官员和官员亲属的法律，这两位法律界的人才又岂能以死明志。明君尚且如此藐视人民，何况昏君了？如此晋国，如此楚国，焉能不亡？

就在晋国和楚国的君主意识不到法律的重要性的时候，被他们视为西陲小国的秦国，却在因法律而如日中天。

而这一切变化都被一个小小的官吏喜记载在了《云梦睡虎地秦简》之上，通过这小小的竹简，我们似乎感受到了秦法父亲一样的爱，在他的庇护下，哪怕再软弱无力的儿女都能得到庇护。

秦法讨厌恶奴欺主，也不容忍主人肆意折辱奴婢。在秦法中，恶奴奸污主母，殴打主人，残杀主人都要收到惩罚。而主人如果私自给无罪的奴婢脸上烙上印记，也是要审问双方是否存在奴婢欺压主人的行为之后，登机双方证词，详加查证的。如果发现主人才是欺负奴婢的恶魔，就会根据相关法律惩罚主人。

秦法痛恨不孝之子，也不容忍父母折辱儿女。在《封诊式》中，喜大人曾经记录过许多家庭纠纷。有一位父亲的儿子特别不孝，要求喜大人把儿子砍脚流放。喜大人认为不孝确实是大罪，但是肉刑加徒刑有些过于严重，于是派人详细查问，果然这个被告确实是不孝之子，于是对他处以面容有损之刑，赶去服徭役。

而父母责罚孩子致死致伤也不是有罪的。儒家尚且认为，父母残害孩子是不义，铁面无私的法家就更是如此了。在喜大人的记载下，我们看到了人命大如天。男子过继侄子为子，不料之后却将侄子杀死，当处极刑。

同样，继父谋害继子女也同样应该受到惩罚。孩子不孝，实属禽兽，可虎毒食子更是禽兽不如。在秦法之下，那些没资格为人父母的结局都是令人拍手称快的。

除此之外，秦法在人情方面，也有比较有争议的一面。父母本身如果是奴婢，如果残害孩子，则令其面目有损之后，再交给原主处置。如果孩子是婴儿，并且得了无法医治的恶疾，药石无灵，父母无奈给了孩子一个痛快，可以算父母无罪。

这也是喜大人比较无奈的地方，因为奴婢在当时只能算私有财产，官员也无权过问。而安乐死这个观念，在现代都如此受争议了，更何况当时以人为生产力的古代了，秦法敢背这个黑锅，也是十分有胆量了。

在秦国，病人可有人权否？当然可以。《封诊式》明明白白记载了喜大人请医师帮助平民诊断麻风病的过程。在秦国，妇孺可有人权否？当然可以。

早在没有统一时期的大秦，就已经有了对家暴和害婴案的惩罚措施。丈夫家暴妻子，就剃光胡须鬓角。父母残害婴儿，就处以弃市之刑。绝不会因为劳动力价值的高低而偏私其中一方。

在秦国，死人可有人权否？当然更可以。在《封诊式》里，曾有两个兵士杀害战友冒充军功的，喜大人经过查对名册之后，直接惩罚了那两个无良之人。

在《法律答问》里，为自杀之人收尸之前一定要通报其家属，如果私自掩埋让家属担心了，也是要吃苦头的。

法律本身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就是不宜偏私。为什么秦国可以变身秦朝？正是因为它看起来凶狠的外表下，有着一颗近乎于人人平等的心。虽然惩罚严酷，但却给恶人们一个大大的警告，如果胆敢恃强凌弱，以大欺小，国君不饶，法律更不能饶。

在这样遥遥领先于其它国家的法律下，农民安能不安心耕地？军士安能不用心打仗？天下才子安能不纷纷至秦？国君安能不世代以秦法为圭臬，代代实行？

如果人人平等，百姓不用担心被随意杀了而凶手无罪的大秦没统一，而那些自居大国，藐视人民的国家统一了，那才叫老天不长眼。总而言之，六国非亡于秦，乃亡于无法，其最终被秦吞并乃是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