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天跋涉300公里,老马凭借记忆跑回家,主人泣不成声

眺望真相 4天前 阅读数 4 #社会

五月的锡林郭勒草原刚褪去春寒,牧民巴特尔蹲在井边饮羊时,忽然听见远处传来断断续续的马蹄声。暮色里,一个灰棕色的影子正踉跄着撞进草场,鬃毛上沾满苍耳和草籽,瘦得能看见突出的髋骨——是他卖掉整整三十七天的老马"追风"。

想起上个月卖马的场景,巴特尔喉咙就发紧。开春时家里母牛生病,急需两千块买药,他咬咬牙把养了八年的追风卖给了三百里外的马贩子。交易那天,追风像往常一样用鼻子蹭他的手心,他不敢看它的眼睛,只匆匆拍了拍它油亮的脖颈。卡车发动时,他听见车厢里传来踢铁板的声音,回头只看见追风的耳朵在铁栏外拼命晃动,像在说"等等我"。

谁能想到这匹马真的找回来了。巴特尔蹲下身,看见追风的右前蹄缠着枯黄的草绳,蹄铁早就磨得没了棱角,腿肚子上有道两寸长的血口子,结的痂上还沾着风干的泥浆。他颤抖着捧起铝盆接井水,追风低头喝水时,突然有颗晶莹的水珠掉进盆里,荡开一圈圈涟漪——不是井水,是追风的眼泪。那滴泪砸在巴特尔手背上,比草原的晨露还要烫。

"老汉这辈子见过马打架流血,见过马生病流泪,可没见过马为回家哭成这样。"巴特尔逢人就念叨。他后来才知道,追风是沿着去年秋天转场的老路回来的。草原上没有路标,这匹马靠着记忆里的草香和河流走向,白天避开公路上的汽车,夜里对着北斗星调整方向。路过达里诺尔湖时,牧民看见它在湖边啃了三天芦苇;遇到春雨涨水的河段,它硬是游了两个时辰才上岸。三十七天,它走烂了两副蹄铁,磨破的嘴唇结了痂又裂开,却始终朝着东南方向,朝着有主人味道的家。

现在追风又能在熟悉的马厩里嚼夜草了。巴特尔特意宰了只羔羊,把最嫩的羊肝拌进草料里。他发现追风的鬃毛里藏着颗风干的沙棘果,那是他们去年秋天在沙窝子打草时常见的野果,原来这匹马连路上的小记号都记得。当他用温盐水给追风洗伤口时,老马突然把脑袋搁在他肩上,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巴特尔粗糙的手掌抚过它额头上的旋毛,突然想起刚买回来时,这小马驹曾把他的蒙古袍咬出好几个洞。

草原上的人都说,牲口通人性。可巴特尔知道,哪有什么天生的灵性,不过是八年里每天清晨的拌料、午后的梳毛、风雪夜的互暖,让追风把他的气味、声音、甚至走路的脚步声,都刻进了骨子里。现在他总把马绳放得老长,任由追风在草场撒欢,自己坐在勒勒车上抽烟时,只要喊一声"追风",那抹灰棕色的影子准会踏着急促的蹄声奔来,带着草原上最温暖的回响。

那天傍晚,巴特尔把追风的故事讲给围坐在篝火旁的孙辈们听。火光照着老马正在反刍的嘴巴,照见它眼角还没褪尽的泪痕。"咱牧民跟牲口打交道,讲究的就是个心换心。"老人往火里添了块干牛粪,火星子噼啪溅起,像极了追风回家那天,滴落在草原上的那滴滚烫的泪。有些情感,从来不需要言语,就像追风踏过三百公里的蹄印,深深浅浅都写着两个字: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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