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学森的儿子钱永刚,一生中两次辍学,初中数学考30分,高中没念完就另谋出路,而父亲钱学森却不闻不问随他去,但钱永刚依旧说:我父亲是一个非常合格的父亲。
1950年秋天,加州理工学院的实验室里,钱学森把最后一份文件锁进抽屉。
那年他年薪二十万美元,住花园洋房,夫人蒋英开着新车买菜。
可他和妻子说透了心事:"该回去了,家里还等着哩。"
当时谁也没想到,回趟老家会这么难。
美国海关扣下他准备带回国的书箱时说"有密码本"。
转天他就被关进孤岛监狱。
牢房灯光整宿雪亮,每隔十分钟警卫开铁门查房,脚步声像锤子砸太阳穴。
两个礼拜下来,三十九岁的壮汉子瘦成把骨头,放出来时皮鞋空荡荡的挂脚上。
后来加州理工凑了一万五千美元保释金才捞人出来,夫人蒋英看见他衬衫领口露着的锁骨窝,当场捂住嘴泪流满面。
出了牢门更难受,外头晃悠着三个穿灰西装的盯梢。
家里电话沙沙响,那叫窃听。
每个月还得去移民局画押报到,签字的办事员眼睛瞟他像瞟贼。
有回邻居家孩子踢球砸破他家玻璃,盯梢的倒先冲进院门搜查。
钱学森七岁的儿子钱永刚记着些画面:父亲常坐在院里柳树下发呆,手心攥着片干枯的槐树叶。
有天突然把他从学校接回来,行李早打好放在门厅,他连课桌抽屉里的蜡笔都没拿全。
1955年9月的客轮呜呜拉响汽笛,钱学森扶着栏杆望太平洋。
怀里揣着夫人偷藏烟盒里的求救信。
先前趁盯梢抽烟走神,她把信托给买菜相熟的中国主妇,这才辗转到周总理手里。
漂了三个礼拜到香港那天,钱学森踩上罗湖桥的水泥地,仰脸望着天安门方向红霞,喃喃道:"总算是回来了。"
少年钱永刚的别扭日子才开始。
进了北京小学,满堂"山、石、田、土"的方块字,他在美国只会说"谢谢""再见"。
蒋英夫人拿画报教认字,苹果画圈念"果",公鸡打鸣学"鸡"。
这娃争气,期末考挤进前十名。
初二俄语卷子发下来,他捧回个九十八分,老师喜得直拍他肩膀:"老钱家孩子是块料!"
好光景没几年。
1966年夏天高中毕业,高校大门咔嗒落锁。
十八岁的钱永刚把课本捆进樟木箱,跟父亲说要去当兵。
钱学森那时管着火箭研究院,只问了句:"真想好了?"
隔天亲自送儿子上运兵车,绿皮火车里挤满半大孩子,汗味混着咸菜味。
部队在浙江金华,钱永刚被分去当油机员。
半人高的柴油机吼得耳膜疼,他拿棉纱塞耳朵看图纸,油污糊满脸。
打靶考核他五枪打出四十九环,全团传遍"钱老儿子"是高手。
快提干时政审卡住了——调查函上写着"需核实海外关系"。
他蹲在车库后头啃凉馒头,油手套抹了下脸,黑一道白一道。
1977年恢复高考的红头文件贴在军营公告栏,三十岁的钱永刚心口咚咚跳。
指导员递申请表时欲言又止:"老钱你可想好..."
他把自己锁进仓库复习,角落里蜘蛛网飘在翻烂的代数书上。
进考场那天下暴雨,胶鞋蹚着水进教室,坐定后才发现左右考生都小他一轮。
红榜贴到部队时,钱永刚正趴车底修履带。
战友举着电报冲进来:"中了!长沙国防科大!"
四年后他揣着工学学士证分配回原部队,临行前特意在毛主席像前照了相片寄给父亲。
1985年钱永刚辞职赴美。
加州理工阶梯教室里,三十七岁的新生坐在首排,白发教授用教鞭点他:"你就是钱博士家孩子?"
计算机系的深夜机房,他敲代码敲到指关节发白,窗玻璃映着帕萨迪纳的月亮,和父亲当年窗外的月亮一个样。
在硅谷当工程师第三年,堂兄钱永健获诺贝尔奖的消息登了报。
同事聚餐时有人举杯:"你要留在美国...哎?"
钱永刚抿口啤酒笑:"我父亲书桌上有副字:把中国东西变成中国人的。"
2009年冬夜,钱学森病床边的心电监护仪拉成直线。
钱永刚把父亲冰凉的手贴在自己额头,随后打开书柜顶层,取出半箱子发黄资料,那是钱学森归国时被扣的学术手稿。
五年后上海交大钱学森图书馆落成,义务讲解员钱永刚常抚着玻璃柜里的导弹模型对孩子们说:"我爹念书时啊,最爱吃生煎馒头配豆浆..."
对此您怎么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