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听媳妇说，她们单位发生了一件极其大逆不道的事，我听了都气不打一处来！

昨天听媳妇说，她们单位发生了一件极其大逆不道的事，我听了都气不打一处来！ 媳妇晓雯下班回家，鞋没换就坐沙发上，气得胸脯起伏：“我们部门小张，把李姐欺负惨了！说出来都寒心！”我赶紧递过水杯，看她顺了半天气才缓过劲儿。原来她们部门那个刚毕业两年的小张，上周把李姐手把手教他做的项目方案偷偷改了署名，拿去给总监邀功不算，被戳穿后还倒打一耙，说李姐嫉妒年轻人进步快故意使绊子。 昨天傍晚我正炒菜呢，听见钥匙开门的动静，晓雯进来把包往鞋柜上一扔，没换鞋就往沙发蹲，攥着抱枕的指节都白了。 我关火擦手过去，看她眼眶红得像兔子，赶紧摸出冰箱里的冰镇酸梅汤，玻璃杯壁的水珠滴在茶几上，洇出一小片湿痕。 “你猜怎么着？”她吸溜口酸梅汤，声音发颤，“就那个去年咱请吃饭的小张——穿白衬衫总系错扣子那个，把李姐坑惨了！” 我这才想起小张，晓雯部门那个刚毕业两年的男孩，去年中秋聚餐还敬李姐酒，说“您就是我职场亲妈”，当时李姐笑得眼角皱纹都堆起来，给杯子里续了半杯果汁。 晓雯说，上个月李姐带小张做那个医疗器械的推广方案，从市场调研到PPT排版，连客户联系方式都是李姐手写在笔记本上给他的，那本子封面还贴着李姐儿子画的奥特曼贴纸。 “上周三交方案，小张直接把署名改成他自己的，”晓雯拍着沙发扶手，“李姐找他对质，你猜他说啥？说李姐年纪大了思维固化，要不是他熬夜‘优化’，这方案根本过不了！” 我想起李姐，前年公司体检见过一次，穿件蓝底碎花衬衫，说话总带着点天津口音的幽默，给晓雯带过自家腌的萝卜干，脆生生的特别下饭。 “最气人的是总监，”晓雯把酸梅汤杯子墩在桌上，冰块撞得叮当响，“总监居然说‘年轻人有冲劲是好事’，让李姐‘格局大一点’，气得李姐昨天下午没来上班，工位上那盆绿萝叶子都蔫了。” 今天早上我送晓雯上班，在楼下碰见李姐，她背着手慢慢走，平时总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今天有几缕垂在额前，看见我们勉强笑了笑，手里拎着的豆浆袋子被捏得皱巴巴的。 晓雯到公司发消息说，行政部王姐偷偷告诉她，小张上个月房租逾期三天，房东天天催，他爸前阵子住院，医保报销还没下来，桌上总摆着个吃了一半的馒头。 我中午给晓雯打电话，她说李姐来上班了，把那个奥特曼贴纸的笔记本收进了抽屉最底层，给新分来的实习生交代工作时，特意打开录音笔放在桌上。 “你说这叫什么事啊？”傍晚晓雯窝在沙发里啃苹果，苹果核扔垃圾桶时弹了出来，“真心教徒弟，最后落得留一手，以后谁还敢带新人？” 我没说话，想起昨天炒菜时，油锅冒烟了晓雯才进门，往常这个点，她早该在厨房跟我抢锅铲，说要尝尝咸淡了。 窗外的路灯亮起来，照进客厅，晓雯脚边那双没换的高跟鞋，鞋跟沾着点泥，也不知道是路上哪个水坑溅的。 其实谁不是从新人过来的呢？当年我刚跑业务时，老周把客户资源分给我一半，说“饭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现在老周退休了，我每年过年还去给他送酒。 晓雯突然叹了口气，把啃剩的苹果核扔进垃圾桶，这次准准的：“刚才小张给我发消息，问李姐爱吃什么水果，说想赔礼道歉，你说李姐会原谅他吗？” 我望着窗外，楼下的便利店亮着暖黄的灯，有个穿校服的小姑娘正踮脚够货架顶层的牛奶，老板从柜台探出头，笑着帮她拿下来。 或许明天早上，李姐的工位上会多一袋水果，或许不会，但那个贴着奥特曼贴纸的笔记本，大概再也不会随便给人看了吧。 晓雯打了个哈欠，把头靠在我肩膀上，我闻到她头发上洗发水的柠檬味，混着厨房飘来的红烧肉香，心里忽然有点堵，又有点软。 日子嘛，不就是这样，你帮我一把，我扶你一下，有时候碰上个坎，磕磕绊绊过去了，天也就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