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0年,上海滩上,德国拳击手克利在擂台上连胜数位中国武师后,气焰嚣张。当他得知要挑战的是名声响亮的武术家万籁声时,却对眼前这位身形精悍的对手嗤之以鼻,嘲讽道:“就这瘦猴?能接住我三拳,我当场倒立洗头!”万籁声神情平静,只回了一句:“擂台上见真章。”就在正式登台前,万籁声提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条件。 当时,克利凭借一身强横的肌肉和迅猛的重拳,在上海摆擂所向披靡,令不少传统武师折戟。有人议论中国武术讲究的是内劲与技巧,不像西洋拳击那样一味靠蛮力硬拼。但克利根本不在意这些评价,他只认胜负,而胜利者是他。 一些不服气的中国武者试图上台挑战,但在克利压倒性的体格和力量面前,往往难以施展所学精妙招式,纷纷败下阵来。克利更加得意,甚至当众宣称中国武术不过是花架子,不堪一击。这激起了台下众人的愤慨,有人高声提到刚刚在两广武术大赛中夺得魁首、名震武林的万籁声恰好在上海,并断言万籁声定能克制克利的重拳。 克利的好胜心被彻底点燃,立刻要求找到万籁声。一番打听后,他气势汹汹地闯进了万籁声下榻的旅馆。当房门打开,看到传说中的顶尖高手竟是一个身材并不魁梧、甚至有些清瘦的男子时,克利大失所望,认为对方徒有虚名,言语间充满了轻蔑。他傲慢地表示,自己一拳就能结束战斗,甚至“好心”建议万籁声穿戴护具,以免受伤过重。 面对克利的挑衅与轻视,万籁声并未动怒,反而显得彬彬有礼。他询问了事情原委,然后提议找一个宽敞的地方进行公开比试。旅馆方面闻讯,立刻在宽敞的大堂中央清理出一片空地作为临时擂台。 双方站定,万籁声郑重提出了他的条件:“中华武术讲求公平较技,以武会友。既是切磋,当以真功夫相见。我不用任何护具,也请阁下除去拳击手套,我们赤手相搏,方显光明磊落。”克利对这个要求感到意外,但自恃力量无敌,毫不犹豫地摘下了厚厚的拳套,扔在一旁。 比武开始。克利率先发起猛攻,他硕大的拳头带着风声,势大力沉地砸向万籁声。然而,万籁声的身法灵动异常,如同穿花蝴蝶,又如水中游鱼,在克利狂风暴雨般的拳头间轻盈闪转腾挪。克利的重拳连连落空,连万籁声的衣角都未能沾到。 几个回合下来,克利因全力猛攻消耗巨大,开始气喘吁吁,拳势也渐渐散乱。就在他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瞬间,万籁声敏锐地捕捉到破绽,身形如电般切入,一记精准迅捷的拳击正中克利前胸。克利顿感一股巨力袭来,脚下踉跄,连连后退。万籁声毫不迟疑,紧跟着又补上一记连贯的招式。克利再也无法站稳,庞大的身躯轰然跌倒在地。 胜负已分。万籁气息匀称,神态自若地站在原地。克利则挣扎着爬起,满脸汗水,眼眶发青,喘息不止。他望着眼前这位精悍的中国武术家,终于心悦诚服,拱手认输。那位曾扬言“倒立洗头”的德国拳王,此刻只剩下了由衷的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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