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帮一个公司修台800万的机器,谈好了报酬给6万,当我把机器修好了以后,公司只
我去帮一个公司修台800万的机器,谈好了报酬给6万,当我把机器修好了以后,公司只愿意支付2万元,我拿过钱笑了笑就走了,公司的人以为我默认了这个结果,还在背后嘲笑我太好打发。
走出车间时,鞋底沾着的机油在水泥地上印出一串歪歪扭扭的脚印。操作组长站在门口抽烟,见我攥着那沓钱,嘴角撇出个嘲讽的弧度:“后生仔,还是太嫩了,这行水深着呢。”我没接话,把钱塞进工具包外层的拉链袋,金属拉链扣碰撞的脆响里,混着车间里重新启动的机器轰鸣声——那声音比来时平稳了太多,像哮喘病人终于顺了气。
工具包沉甸甸的,除了扳手螺丝刀,最底下还压着块巴掌大的芯片。那是机器核心控制系统的备用传感芯片,昨天拆解时发现触点氧化,我特意从自己的备件箱里找了块同型号的换上,原本的旧芯片被我随手塞进了裤兜。当时操作组长在旁边催得急,谁也没留意这个细节。
回到家时,妻子正在厨房炖排骨,见我进门就迎上来:“顺利吗?对方结钱了?”我把2万块放在餐桌上,她脸上的笑僵了半秒,随即又缓和过来:“没事,至少机器修好了,下次咱们跟他们理论。”我从裤兜里摸出那块旧芯片,在灯光下晃了晃:“不用理论,他们会来找我的。”
果然,第三天下午电话就打来了。是公司的副总,语气比谈报酬时客气了十倍,说机器突然停机,显示屏上跳出一串乱码,找了两个工程师都查不出问题。“李师傅,您看能不能再跑一趟?上次的事是我们不对,剩下的4万马上补上,再加2万辛苦费。”
我对着电话笑了笑:“王副总,不是钱的事。那台机器的传感芯片有记忆功能,换了新芯片得用专用程序校准,不然运行超过72小时就会触发保护机制。我这儿有校准程序,不过当初谈好的是包修好,现在额外提供技术支持,得另算费用。”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纸笔摩擦的声音:“您说个数。”
“程序授权费8万,上门指导再加2万。今天下午我有空,过时不候。”
挂了电话,妻子瞪圆了眼睛:“你这是坐地起价?”我打开工具包,把校准用的笔记本电脑放进去:“我修机器的时候,他们怎么不想想这是坐地压价?800万的设备停一天,损失的可不是十万块。”
再次去公司时,操作组长没敢出来,副总亲自在门口等着,手里捏着个厚厚的信封。车间里,几个技术员围着机器急得团团转,显示屏上的乱码像条吐着信子的蛇。我插好电脑,输入一串指令,乱码渐渐变成正常参数,机器重新启动时,发出平稳的嗡鸣。
副总把信封递过来,脸上堆着笑:“李师傅真是技术过硬,之前是我们不懂事,您多担待。”我数了数,14万,一分不少。
走出车间时,听见后面有人小声议论:“原来他早留了一手。”“什么留一手,是咱们自己不地道,人家凭本事挣钱。”我拉上工具包的拉链,阳光透过厂房的高窗照进来,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光柱,里面浮动的尘埃,像极了那些被轻视的技术和规矩,终于在该发光的时候,亮得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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